『“少废话,我说一起就一起,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,把那幅该死见鬼的态度给我收起来笨蛋!”』
『闭嘴!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,现在我很生气暂时不想听到你的声音。』
『THANK YOU—』
『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,初次见面,我是莱尔·罗札特。』
好吵啊,好吵啊。
有谁在说话吗?
在漆黑的夜里,又是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原地吗?
不对,还有谁在,还有谁…….
不约而同,两道身影涌现在自己面前,他们伸出了手,呼喊着自己的名字,
---『零式---』
不由自主的便把手伸了出去,然而晃动了两下后,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。
为什么------
看不见你们的脸呢?
那片白色的光晕下,是谁呢?
“呃…….”从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,零式把手搭在额头上望着屋顶,身旁的佛罗莉尔睡得很沉,能听得到她鼻息间一起一伏的微弱喘息。
刚刚,是做梦了吗?
好奇怪的梦呢。
说起来,那个时候遇见的两个奇怪的家伙到底……..是谁呢?
他们认识自己吗?难道是那个男人派来的?
不对吧。
也不像是特洛昂哥哥派来的啊,那么到底…….
在思考了半晌也得不出答案的困惑很快就转变为倦意,零式又一次阖上眼帘沉沉睡去。
无数条路,无数个交织的终点。
最终却还是没能够找到你我能重叠的彼端。
天使已经坏掉了啊。
------佛罗莉尔
塞尔维特·庭院。
早晨。
“呀,这里还真是大啊。”黑白一边四处张望,一边发出感叹。
哈—这丫头八成是忘记了目的了吧,她以为他们是观光客吗?
跟在她身后的英国青年重重叹息一声。
明明来的时候那么正义凌然啊。
而且,黑白的话也没错。
莱尔抬眼望了望差不多有一个公馆那么大的庭院,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。
这里确实是大的有点-----离谱。
难道零式是很有钱的大少爷?
但是说到大的话,这里也仅仅只是大而已,换句话说与其说这里大倒不如说这里空旷,而且从他们来之后也没有再见到其他人,难道只有零式跟那个叫佛罗莉尔的生活在这里吗?
“喂,莱尔啊,你说零式究竟是什么来路呢?”
从目前的情况来说,他们对零式的了解几乎少的可怜,嘛,这一点跟他本人当然也有关系啦,总是喜欢一个人思考,发生什么事情也总是想着自己一个人解决,不爱说话,说谎面不改色,还有最重要一点那就是-----超小气。
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那小子明明露出了那么悲伤的表情啊。
“你问我…….我怎么知道?”
“呃哇--!!!”忽然传来的叫声让两人都愣在原地,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正是零式那个臭小鬼吗?
“笨女人跟蠢男人!”站在他们对面的零式张大了嘴,该死的,为什么他们还在这里啊,不好,要赶快通知佛罗莉尔才行。
然而在他想要往后逃开的时候,莱尔已经抢先一步断了他的后路,跟黑白两人呈前后夹击的形势围住了他。
“笨女人?”
“蠢男人?”
两人露出了腹黑的笑容,同时活动着手腕,果然还是应该给这小子一点教训才对啊。
“你们……想干什么啊,我可是、可是……..”张皇失措,见鬼,他在害怕什么啊,他可是—斯洛伐克的殿下啊,现在正是展现他们一族勇气的时候啊!
“我可是斯洛伐克的第8殿下啊,你们这些笨蛋白痴知道吗?”
“诶-----?”
他刚刚说什么来着?
斯洛伐克的……..殿下?
莱尔跟黑白面面相觑,开玩笑的吧?
零式那小子怎么可能会是……..
10分钟后。
“混蛋!”零式拼命扭动着身体,然而困住自己的粗壮绳子却纹丝不动,此刻他正被结实的绑在庭院里的大灌木上。
“喂,你说你是斯洛伐克是开玩笑的吧?”莱尔凑到他脸旁,带着疑惑的口吻问道。
应该不可能吧,斯洛伐克?
零式怎么可能会是斯洛伐克,如果他真的是斯洛伐克那又为什么没有呆在塞尔维特呢?
“是真的啊,蠢货!”愤懑的瞪了他一眼,零式认真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说谎。
“我听说斯洛伐克的家伙们都继承了原罪,应该很强才对,为什么你这么弱啊?”黑白的这句话如同利剑一下子就戳穿了零式的内心,他沉默起来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黑白的问题。
是的,他很弱。
所以才会住在这里,遭受兄弟姐妹们的白眼。
见鬼!
烦躁的甩甩头,零式给出了响亮的一击,
“我这么弱还真是抱歉啊,你这个随随便便的女人!”
随随便便--?
黑白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色,显然被零式的话给重伤,“我哪里…….”
“哼!不是吗?竟然偷偷摸摸跟这个奇怪的男人在别人的房子里幽会……..”零式的话很尖锐甚至是到了毒舌的地步。
“呜……..”黑白耸拉着脑袋,不再出声了。
这小子的真面目果然是这样吗?
莱尔暗自感叹,果然那个时候的不是错觉啊。
奇怪的大白痴。
傻笑的蠢货。
勾引女人的假绅士。
那个时候他这么说过了,还以为是错觉结果原来是本性暴露了吗?
说起来,他好像确实听说过有个什么都没有继承的孩子出生在斯洛伐克里呢,不过当时以为只是传闻而已没想到原来真的存在啊,那么零式参加『圣战』的目的又是什么呢?他又是什么时候离开塞尔维特的呢?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?
围绕在零式身上的谜团越想越多,虽然现在是问他本人的好时机,不过----
看着零式那一脸的愤懑不平,莱尔头疼的扯开嘴角。
现在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吧?
“话说回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,为什么可以跑到这里来?”
与其在这里互相干瞪眼还不如收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情报,这两个奇怪的人到底是…….窃贼?不可能,这里可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。杀人犯?也不对,没有杀气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,而且最让他在意的一点就是这两个人很明显的认识自己,有种应该是朋友的错觉。
朋友?
再一次用力的甩头,想要将这个想法给甩出去。
朋友--?开什么玩笑。怎么可能会跟这两个家伙是朋友?!
他的朋友只有一个啊…….
不可能。不可能。不可能。
但是为什么总有种…….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一样的……感觉。
而且跟他们在一起的感觉……..不算太糟糕?
“你们在干什么?!”娇小的身影忽然涌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。
“佛罗莉尔……..?”
“零式。”
“啪。”捧在怀中的花失落的摔在了地面,眼前的佛罗莉尔露出了妖艳的笑容,“零式,果然有老鼠进来了啊。”
“诶--?”惊异于露出那样表情的佛罗莉尔,零式本能的发出了最原始的疑惑。
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啊。
佛罗莉尔。
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,然而却仍然是以背对着他的形式在这么做,看起来倒像是在保护他。
你们---在干什么啊?
双手合十,佛罗莉尔微微仰起头,错落开的发丝盖住了她一半的脸,“但是没关系哟,零式,我会全部清除掉的。”
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笑容啊。
佛罗莉尔。
“果然在这里啊,拉拉马安的剩余怨念。”
要想要吞噬掉零式的话,必然会利用他之前的记忆,所以一定会在躲在某个最接近零式的地方,昨天晚上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察觉到,而且听她的语气这股怨念看来早就知道他们潜进来了啊。
那为什么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没有动手呢?
还是说…….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?
“这里交给我吧,只要解决这个家伙的话就能回去了吧?”
『吾身为来,刺破邪恶』
『吾名为正,斩获希望』
随着咒文的念出,樱花图腾已经闪现在黑白的双腿之上,里面一把银白色的武士刀正蠢蠢欲动着。
“等下啊,黑白。”
无视莱尔的话语,黑白摆出了日本武士拔刀的姿势,双手握紧刀柄,注意力在高度集中。
“呵啊-------------”
一蹬地面,身体立刻弹起,刀尖闪耀着寒光,急速的朝着那小小的身影刺去。
反观佛罗莉尔,与其说是轻松倒不如说是愉悦。
那家伙在隐藏着什么!
莱尔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了这句话。
糟糕!黑白…….
这样就完结了!
刀尖已经快要抵住佛罗莉尔的眉心了,只要一下,就可以解决。
然而脑袋却传来重重一击,让黑白整个动作都失去了平衡,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。
“疼………”
捂住发痛的后脑,黑白愤愤的转过身。
那个被结实的绑在大灌木上的零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,手中还玩弄着碎石子。
奇怪,那小鬼什么时候逃脱的。
而身体上的痛感看来要比心中的疑惑更关键,黑白立刻就向他投去了怒火燃烧的目光,
“你在干什么啊?”
“不要对佛罗莉尔出手啊,你这个不长脑袋的笨女人。”
“你这个死小鬼,我可是在救你啊!”
“把我绑起来的不就是你们吗,救个鬼啊!”
“你是白痴吗?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小鬼有问题吗?”
“谁是白痴啊,在我看来最有问题不就是你们吗,深更半夜的跑到我的家里来,还把我绑起来,现在还打算杀了佛罗莉尔吗?”
“……..”
嘛,这下,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吗?
莱尔有些无奈,又有些语塞。
“喂,这里还没完啊,老鼠们。”以佛罗莉尔为漩涡的中心,黑色烟雾涌来,地面也随之崩裂开来。
“呃……这是……”紧紧缠住自己身体的黑色烟雾,不容逃脱般的巨力。
这是……什么啊?
“喂!莱尔……..该死……..”黑白也同样被困于这团黑色的烟雾里,握着银白武士刀的右手也被紧紧裹住,没有半点空隙。
『爱丽丝……….』
没有回应。
『喂,听得到吗?爱丽丝……..』
仍然没有任何回应,怀中的羊皮书也没有任何解封的迹象。
见鬼!
暗自咒骂一声,难道他们的力量都被封印了吗?但是『浮律克』却能够顺利取出,看来是针对他的『半童话』下达了特别的限制啊。
这里是零式的记忆,应该不可能会对他们…….
难道昨天晚上没有行动的理由是这个吗?因为完全融入这个记忆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才……..
“嘻嘻---哈哈哈哈-----------”
狂笑从嗓间迸发,“哈哈哈哈-----真是难看啊,『半童话』的适合者哟,就在这里………”黑色烟雾凝聚成尖锐的利器,呈各个角度全数命准了被牵制的两人。
“切……..”不甘的咬紧了牙关,莱尔的脸上少有的浮现了不安的神色。
果然太小看她了………吗?
要是在这里被杀死的话可就是真的死了啊。
应该有什么……有什么办法啊。
“佛罗莉尔--!”
重重的给了她额头一掌,佛罗莉尔微微失神,攻击也随之停了下来,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,零式已经摆出了相当严肃的态度,“你在搞什么鬼啊?”接着伸出指头指着周围四处扩散的黑色烟雾,“这些是什么?魔法?还是你跟着艾利欧那个笨蛋干了什么瞒着我的事?”
干的漂亮,零式。
虽然我知道你的本意并非如此。
莱尔向零式投来了赞赏的目光,只不过这已经被当事人给忽略掉了。
当然莱尔也毫不在意,他向黑白使了个眼神,意思再明确不过,趁零食拖住佛罗莉尔的空隙里利用『浮律克』摆脱这些东西。
“…….呵-------”
她在笑。
又露出了那样的笑容。
“喂………所以我说了不要露出那样的笑容啊----------”拽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几下,然而佛罗莉尔似乎却没有任何知觉般的,抬头,疯狂的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哈--------哈哈哈哈哈哈-----------------”
“佛罗莉尔------”
天使是不会……..有那样的笑容啊。
“坏掉了哟。”如梦呓般的呢喃,似乎只是说给零式一个人听。
带着一股浓浓的绝望感。
诶-------?
你在……..说什么啊?
“天使啊……..坏掉了哟…….”佛罗莉尔在颤抖,在颤抖着,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感动,只是因为在竭力压抑住自己想要笑的冲动在扭曲着,扭曲着。
嘴唇一张一合,轻轻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话。
这最后的一句话已经足有粉碎掉所有的一切。
从这个时候开始,名为『零式』的孩子与名为『佛罗莉尔』的孩子就此崩坏的物语开始。
“被·你·亲·手·给破坏掉了哟?”
有什么东西…….
坏掉了。
“零式--!!”
“碰!”
冰冷沉重的触感,还有裹在那上面刺目的殷红,零式愣愣的看着自己已然被贯穿的身体,一股甘甜从口中涌出。
骗人的吧?
喂,这是………
双腿无力的跪下,目光却仍然锁定在面前那个小小的身影上。
赤红的,赤红的,赤红的,赤红的。
喂----佛罗莉尔------这是----
意识模糊的最后,好像那张如冬日里最后一抹暖阳般的笑容也消失了。
-------------------骗人的吧?!
“现在,黑白!”大喝一声,黑白已经甩动武士刀展开烟雾,身体向前朝佛罗莉尔一个突刺,身后的莱尔也已经快步上前抱住零式将他横放在肩上。
然而一接触到零式那僵硬冰冷的身体,莱尔的眉头都快拧到一团了。
--好冷啊。
湿润的液体顺着那小小的身体滴在了自己的背上,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蔷薇。
--出血量也大的惊人。
以这么小的体型来说,很危险,必须立刻止血。
“走了,黑白!”
“知道了!”将刀刃举高再一次横切而来,把佛罗莉尔逼退到了屋子内,立刻侧身砍断周围支撑的木柱。
吱吱-----------呀。
发出无力的呻吟,木柱立刻就朝四面八方倒下。
“轰!”
而屋子也紧接着崩塌,连同着佛罗莉尔一起埋葬。碎落的瓦片在四处飞溅,巨大的烟尘在他们周围飞舞。注视着这一片狼狈的景象,莱尔稍微松了口气,不管怎么说,总还是能够拖一点时间。
接下来就是快点为零式治疗了。
“接下来去哪?”
“我们离不开这里,只能靠零式了。”莱尔说,“这个庭院那么大,总之我们就先.......”
然而话语还未落,紧接着地面就陷入了巨大的洞。
而不幸的是--莱尔等人正处于其中心。
猝不及防的,毫无预兆。
“呃........啊啊啊啊---------------”
惨叫声随即被划破了天际。
而紧接着,破开的大洞似乎是被什么人给填补上,又恢复成先前的摸样。
轰!
又是一声巨响,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,它们围绕着佛罗莉尔旋转着,跟随着主人一同从那倒塌的房屋内出来,脚步最后停在了花的面前,是先前那束被捧在手心里的花,鲜艳的,是今天早上刚刚开的,本来想要拿给零式看的。
明明刚刚卷起了那么大的烟尘,却仍然还是保持着水嫩的摸样。
啪!
补上了重重的一脚,践踏着,蹂隶着。
你也应该坏掉才是。
用手捂住自己的脸,开始放肆的尖笑。
然后又停下来,沉默的看着,半晌,似乎是对着那束已经破烂的花在阐述着一个早已预知的事实,
“这不是骗人,天使.......”
----已经坏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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